文言文乃中华文化之瑰宝,其辞藻典雅,意蕴深远,然亦可用于讥讽、斥责,乃至骂人,古人骂人,不似今人之直白粗鄙,而讲究含蓄委婉,或以典故暗讽,或以反语讥刺,虽无脏字,却字字诛心,今略述数法,以窥文言骂人之妙。
古人善用典故,以史为鉴,骂人亦不例外,若欲讥人愚钝,可引《庄子·逍遥游》中"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",暗讽其见识短浅;若斥人品行不端,则可借《论语·阳货》"巧言令色,鲜矣仁",讥其虚伪,此法不露锋芒,却令闻者自惭。
反语者,正话反说也,如《史记·滑稽列传》中优孟谏楚王,表面赞其爱马,实则讽其荒唐,今人若遇贪婪之辈,可曰:"君之清廉,堪比和珅。"看似褒扬,实则暗指其贪得无厌,反语之妙,在于听者自知其意,却无从辩驳。
文言骂人,常以物喻人,如《诗经·相鼠》云:"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;人而无仪,不死何为?"以鼠喻无礼之徒,辛辣至极,若遇无耻之人,可仿此道:"君之面皮,厚于城墙;君之心术,毒于蜂虿。"虽未直言其恶,而恶已昭然。
文言骂人,尤重句式工整,以增气势,如《左传·僖公二十四年》载:"介之推不言禄,禄亦弗及。"表面叙事,实则讥晋文公忘恩,今人可效其法,如:"汝之才学,浅如沟渎;汝之德行,卑如粪土。"对仗之间,鄙夷尽显。
文言骂人最高境界,乃骂而不露,如《世说新语》载,谢安见桓温篡逆之心,仅叹:"遥望层城,丹楼如霞。"表面赞景,实则暗讽其野心,若遇骄横之人,可曰:"君之威仪,足震寰宇,惜乎德不配位。"看似敬重,实则贬斥。
今人骂人,多直抒胸臆,而文言骂人,则以雅言制俗恶,如《资治通鉴》中,司马光评曹操:"治世之能臣,乱世之奸雄。"看似褒贬参半,实则定性其奸,今人若遇奸猾之辈,可曰:"君之智计,可谓‘曲尽其妙’。"表面赞其聪明,实则讥其心术不正。
文言骂人,非为逞口舌之快,乃以文雅之辞,达讥刺之效,其妙在于不落俗套,令闻者如鲠在喉,却无从发作,然骂人终非君子之道,偶一为之可也,若习以为常,则失儒雅之风,故《礼记》云:"君子不失足于人,不失色于人,不失口于人。"慎之!慎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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